闲云雅鹤

41 假意？真心？（1）

新年的第一个上午，阳光甚好，温暖得恰到好处。叶修在一片金光中醒来，发现自己真是天赋异禀。时隔一年多，一来就放大招，自己身上居然也没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地方。

韩文清靠在床头玩平板，见他醒了，便看了过来。

“新年好。”叶修扒拉两下自己的头发，对韩文清说。

“新年好。”韩文清仔细打量叶修，看他没什么不适的样子，放心了。

“中午来客人，再睡会儿？”

叶修打个呵欠翻个身，双臂一伸趴到枕头上，“不睡了，再趴会儿就起来。”

韩文清于是放下平板，伸手把床头的椰子油拿过来给他按摩腰背。叶修舒服得直哼哼，嘴里说不睡，但没一会儿就又睡过去了。

年底假期一瞬而过。初五，叶修和苏沐橙带着韩母整理的各式年货回了嘉世。韩文清也在送别叶修后回了霸图。再过不了几天，常规赛又要继续，这之前要抓紧时间组织战队集体合训几次。

年后开始，韩文清忙得两眼发黑。霸图这边不断细调着战术，韩文清一边成熟完善自己前半个赛季摸索的新打法，一边又要不断和张新杰的战术磨合，每天睁开眼就是荣耀，闭上眼就秒睡，除了临睡前给叶修发个晚安，再也没有其他精力了。

嘉世那边，叶修还是以自己的步调带队。战队整体没有问题，就是刘皓，已经出道快一个赛季了，该解决反思的问题还是存在。每一次复盘、训练，叶修都重点盯他，但即使是这样，刘皓屡教不改。每次给他指出问题，他嘴上应好，心里没准是在骂娘，操作上也还是我行我素。

自己没有把荣耀和胜负放在第一位，旁人怎么说都没有用。

更何况叶修无意间听到刘皓对经理说“打得炫一点酷一点，观众不是喜闻乐见吗？我也没影响战队的成绩。”

彼时正是晚饭后的闲暇时间，叶修叼着烟在楼梯口吞云吐雾提神，听到经理安慰了刘皓几句。真是站着听也不是，走出去更不是。

叶修只能尴尬地让烟淹没自己。

此外还有一件让职业选手私底下唏嘘不已的事情。便是百花的副队长，荣耀第一狂剑落花狼藉的操作者孙哲平因伤退役。

孙哲平连退役宣布会都没参加，就这样消失在茫茫人海里。手机变空号，QQ永远不在线，所有的衣服物品都留在百花俱乐部没拿走。除了他年后趁大家都不在时留下的一纸健康诊断书和退役合同，便再没有其他任何消息了。甚至落花狼藉，都再也没有出现在赛场。

张佳乐都快疯了。

搭档突然退役，如水滴入海，消失得无影无踪，百花的双人担一下变成了单人挑。

职业选手群里也十分安静。大家俱不敢在这劲头上往张佳乐伤口上撒盐，皆对孙哲平退役一事保持沉默。

嘉世遇百花的第二场常规赛，叶修明显看出张佳乐满脸疲惫，但偏偏两眼发光，精神头亢奋得很，也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着他。

季后赛转眼即至。第一轮嘉世遇雷霆，胜之；霸图遇呼啸，胜。第二轮，嘉世对微草，平局进入加时赛，败；霸图对百花，败。嘉世和霸图双双止步四强。

众人眼看张佳乐一个人端着枪冲进总决赛，极大点燃了百花粉丝内心的火。但与张佳乐孙哲平关系不错的几位选手，心里却担心不已。

最后登顶的是微草战队。

张佳乐领回来一个“最有价值选手”，但那张奖状领回来之后就被他揉巴揉巴随手丢在了角落。什么最有价值选手，没有那座奖杯，这就是一张废纸。

嘉世。

第五赛季，豪门嘉世战队第一次没有进入总决赛。

早有看嘉世不爽的撰稿人发文称“嘉世正在走下坡路”。从失去冠军，到无法进入总决赛，下一次，嘉世可能止步季后赛首轮！

这些不过是文人过过嘴瘾，不管是叶修还是陶轩都没有在意。陶轩在意的另有他事。

嘉世止步四强，意味着之后的总决赛转播分红泡汤了。第四赛季，少了冠军奖金，幸而还有苏沐橙的广告代言，相比第三赛季，俱乐部还是盈利了不少。第五赛季，少了总决赛分红，少了冠军奖金，苏沐橙的商业广告价值也随之有所下滑。虽然俱乐部还是赚的，可人总得向前看，一年赚的比一年多才对，哪儿有一年比一年少的？

陶轩拿着手上的报表一项项看。相比年前，年后发来的对叶修的广告邀约，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，都显颓势。甚至连联盟发来的宣传邀约用词都不如以往了。联盟现在人才辈出，既然在嘉世这里碰了壁，广告商们自然就选择别人了。有其他选择，谁还会坚持不懈来这里找不痛快？

叶修就坐在陶轩对面。

“你自己看看？”陶轩把报表递给他。

叶修摆手：“我又看不懂。”

陶轩叹了口气：“那这一堆里你挑一个？”他又把整理好的广告合同推过去。

叶修再摆手：“不接。”

“那你想怎么样！”陶轩勃然大怒，嘭得拍案道，“这也不接那也不接。那你倒是把冠军给我拿回来啊！成绩！广告！我不要求你两个都有，起码有一个可以吧！”

叶修沉默。

陶轩又道：“今年沐橙的广告也少了。没有广告，我拿什么给你们发工资！你也不想又回到五年前那种状态吧！甚至还不如五年前，好歹那时候还有冠军！”他深吸一口气，“微草的王杰希长相不符合联盟的要求，最佳新人周泽楷的战队只在季后赛徘徊，成绩不够理想，这是老天给你开的后门了叶秋。把联盟的‘造星计划’接下来。”

“这是今年新发来的，你和沐橙一起拍，正好可以炒一炒最佳搭档的CP。”陶轩从一叠广告合同里抽出一份。

叶修皱眉，沉默片刻，还是拒绝了。

陶轩狠狠把那份合同摔到了地上。

他伏在桌上平复了一下呼吸，抖着手又抽出一份，恨恨道：“联盟也知道你的尿性。这份是沐橙个人的，你一会儿带给她。既然你不想拍广告，那就把成绩给我提上来。”没有成绩，哪儿来的广告和代言？哪儿来的钱？

陶轩终于又冷静下来，叶修松了口气。

“行了，你出去吧。这个赛季虽然成绩不理想，但我看你们也挺辛苦的。奖金过几天会发，把这合同带给沐橙。”陶轩一屁股坐回老板椅上，朝叶修挥挥手，“哦对了。自从雪峰退役，战队就一直没提副队长，我看刘皓挺好，说话知情识趣，让他当副队长吧。”

叶修略一顿足。刘皓本来心思就杂，当上副队长之后还能专心于荣耀吗？

陶轩又道：“也不用给他多大权利，战队还是你说了算。就让他干干雪峰以前的活，记者招待会的时候负责领头发言就行。”

“当然，你要是愿意出面，就不用他了。”

叶修道：“就他吧。”刘皓一门心思钻研人际，给他想要的，没准儿能把心思收回来。

叶修拿着合同出来，碰上躲在角落的苏沐橙。

苏沐橙担心地看着他，叶修冲她安抚地笑笑，把合同递给她，“夏天的新任务。”

“刚刚好大一声响。”苏沐橙把合同接过来，指指陶轩的办公室。

叶修轻描淡写道：“他一时没注意拍了下桌子。”

苏沐橙道：“拍那么大声。”

“是啊，现在应该趁没人在吹手了。”叶修冲她眨眨眼。

苏沐橙噗嗤一声笑了。

两人结伴去了训练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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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为什么文名tag加不上，不解